malkin

可愛？她哪裡可愛啊？葉美梅感覺臉龐慢慢熱了起來，她對徐洛亭的爽朗實在沒轍。

「徐洛亭！」

「抱歉、抱歉！」徐洛亭笑著拍拍臉，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妳是想到什麼了？還是林柏樂有說我什麼？」其實她最在意的還是後面的問題。

「芭樂說妳啊——悶騷！」

「悶騷！」葉美梅蹙起眉驚叫了起來，真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她甚至感覺有股衝動想直接衝去二孝砍芭樂。

「冷靜冷靜！」徐洛亭連忙伸手拍拍葉美梅安撫。「芭樂是跟我說——妳別看葉美梅平常冷冷的，其實她挺可愛的，大概好勝心比較重吧……但是人真的不錯，而且她會……」說到最後，她忽然住口了。

「怎麼？我會怎樣？」

「會……害羞，害羞的時候真的很可愛……」徐洛亭愈說愈小聲，頭也愈來愈低，而肩膀抖個不停因為在忍笑。

「我是人當然會害羞啊！」葉美梅覺得窘極了，臉龐簡直像野火燎原轟轟地高溫燒起，更恐怖的是她怎麼也沒辦法否認其實自己有點開心。

「不要生氣啦！」徐洛亭笑著拍拍她。

「我跟那個沒大腦的傢伙生氣幹嘛？」葉美梅撇撇唇，但紅紅的臉實在感覺不到怒意。「對了，妳就是特地來向我轉述這些話的？」

「當然不是。美梅，妳跟芭樂吵架了是不是？」

「我沒有跟他吵架。」葉美梅輕嘆口氣。只是她單方面生氣而已。

「芭樂他昨天問我，女生為什麼會罵男生卑鄙？我就跟他說，那一定是因為那男的做了什麼對不起那女的事，又被那女的知道，所以才會被罵卑鄙。然後芭樂就說，我又沒有對不起誰。唉，他真是個笨蛋對不對？」

葉美梅垂下眸光，沒有回答。

「芭樂還說，那一邊罵我卑鄙又一邊哭的呢？我覺得我沒有對不起誰，可是看到她哭，我也覺得不好受啊……」輕輕地，徐洛亭輕輕地將林柏樂昨天對自己說的話又再覆誦了一次。然後她轉過頭，看著葉美梅。「美梅，妳有很討厭芭樂嗎？」

「我跟他不合。」葉美梅的目光還是低低。

「不過芭樂他不討厭你唷。我覺得他很想交妳這個朋友的。」

朋友？葉美梅忍不住對自己苦笑了下。她感覺心底有些騷動，好像高興好像難過，因為徐洛亭的「朋友」兩個字。「欸，徐洛亭。」

「嗯？」

葉美梅望向徐洛亭，微微扯著唇。「林柏樂他應該很喜歡果果吧。」

「嗯，應該是吧。」

「應該？我覺得那很明顯了。」葉美梅忽地笑了。

「哎唷，我又沒聽他說過，這種事當然要當事人說出口才能算數的嘛！」

「等他說出口時，早就害其他人遭殃了。」葉美梅撇撇唇。

「不會啦！」徐洛亭笑著揮揮手，「芭樂他有分寸的。雖然芭樂他啊，有時遲鈍了一點，不過真的是好人一枚。像那時候慧蓁學姊的事，大家也只看到他被學姊甩掉……」

「慧蓁學姊？」葉美梅困惑地眨眨眼。

「對喔，妳上學期才轉來的。那是一下的事了，慧蓁學姊可是芭樂的初戀呢！」徐落亭的唇角微微揚起，眼光像是回憶起什麼似地凝望遠方。

游慧蓁，是大林柏樂一屆，也就是今年畢業班的學生，她是林柏樂唯一一個親口說，女朋友的女生。然而他們交往的時間卻僅短短兩個禮拜，說再見的原因是游慧蓁在校門口打了林柏樂一巴掌。

那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呢？那天更或者之後的日子，林柏樂從不曾提過當天發生的任何細節，就連對好朋友的李洋喜也是一句都不說。林柏樂的沉默很詭異，然而提起慧蓁學姊時，卻總浮現歉疚的微笑。

甚至還說過，「慧蓁學姊是個很好的女生，我覺得和我在一起太浪費了。」如此的話，那時林柏樂的表情很柔軟並且羞澀，很像在說一段美好的回憶。

「世界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若有你對我的牽掛。」徐洛亭微微笑了，「美梅妳覺得如何？」

葉美梅眨眨眼，被問得有些摸不著頭緒。「嗯，滿有詩意的。」

「這句話是芭樂跟我說的。」

「啊？」

「是真的喔。」徐洛亭笑著，還故意放慢說話的速度。「他說這是慧蓁學姊告訴他的。」

到底是懷抱著怎樣的心情，又到底是經歷了怎樣的景況，會讓一個人牢牢記住初戀情人的話？葉美梅微微啟唇，也許她是想要發出言語的，然而最後只是輕輕嘆息了。

她想她也是不會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