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lkin

隔天放學後，我便看見大西瓜跟阿樂一起站在校門口旁等我，原本他們還說說笑笑的不亦樂乎，但大西瓜一看見我後，卻立刻臉色丕變。

「果果，我是無辜的！」大西瓜嚷了起來，簡直要呼天搶地。

「每個做壞事的人都嘛說自己是無辜的。」我張大眼看著他。

「不要這樣啦……大家同學多年了——」大西瓜說著便要來拉我的手，只是他才碰到一點，阿樂就立刻伸手拍掉他。

「幹什麼動手動腳的？」阿樂惡狠狠瞪著。

「我哪裡有動腳？」大西瓜皮皮笑了。

「你如果真的動腳了，你就會被我打啦！」我笑著說。

「不要這樣，大家都同學多年了……」大西瓜乾笑兩聲。

「大西瓜你是裝電池囉？」我向他眨眨眼，「怎麼只會講這句話？」

「呃……」大西瓜抓抓頭髮，看來是詞窮了。

「走啦，回家。」阿樂笑了起來。

大西瓜的家比較遠，每天都坐公車上下課，所以我跟阿樂便陪他一起走到公車站牌等車。

途中，大西瓜走到我旁邊，偷偷在我耳邊小聲跟我道歉。

「對不起啦，我不知道妳會這麼在意……」

「你不是說大家都同學這麼多年，那你會不知道阿樂的反應唷？」我瞟了他一眼。

大西瓜安靜了下，有些欲言又止。「果果……」

「怎麼了？」

「妳是不是真的喜歡芭樂啊？」

「我沒有。」我頓了下，又繼續說：「我從沒有想過這件事，我覺得我跟他現在的樣子很好。」

「那妳排斥其他男生追妳嗎？」

「你這什麼意思？」

「就……我們學長班有一個在跟我打聽妳的事情，他好像想追妳的樣子。」

「好像？」我忍不住皺起眉。這算什麼？是刻意放話嗎？

「啊，我感覺他想追妳啦，因為他沒有明講……」

「既然沒有明講，那就不要理他啊。」我很快地接下話。

「可是他要我來問清楚，妳跟芭樂到底是怎樣？」大西瓜愈說愈小聲，滿臉的心虛。

「本來就沒怎樣啊……」扁了扁嘴，我忽然覺得有種討厭的感覺。那個學長是什麼東西啊？

「那我就這樣跟他講囉？」大西瓜小心翼翼地問著。

我深深吸口氣，停下腳步。「大西瓜，到底誰是你朋友啊？」

大西瓜一怔，「當然是……」

「你知道我會生氣的原因是什麼嗎？」我直直望著他，「那是因為你也不相信，明明我們三個人都是好朋友，怎麼會連你是這樣子看待我跟阿樂？難道你也是抱著湊熱鬧或看八卦的心情嗎？」

大西瓜慌亂了起來，「不是，我……」但他才正要說話，阿樂便回過頭，走向了我。

「怎麼了嗎？」阿樂一臉擔心看著我。

「沒事。」我扁嘴，立刻就轉過身，「我要回家了。」

「果果！」

我聽見阿樂喊了起來，但同時間我也跑了起來。真的一點都不想停下步伐，我覺得我身後的那個世界忽然背叛我了。我跟阿樂真的不能一直都當朋友嗎？大西瓜你讓我好沮喪啊，我們不是三人水果幫嗎？

「啊！」

「對不起！」

亂跑的後果就是我撞到人了，對方的提袋甚至因此掉到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趕緊蹲下，替他撿起東西。

「沒關係、沒關係……」他也蹲了下來，然後我看見一張帶著眼鏡有些斯文的臉龐正笑笑地望著我。

「果果妳怎麼了？」是阿樂追過來了。

「我沒事，是我撞到人了。」我轉過頭。

「怎麼那麼不小心……」阿樂皺起眉。

「妳還好吧？」被我撞到的那個人已經撿起東西站起身，然後他伸手向我，「還可以嗎？」

「我沒事。」把書包背好，我連忙站了起來。真奇怪，明明掉東西的人是他，又不是我被怎麼了。

「真是的，妳幹嘛突然跑起來？」阿樂看著我，還是皺眉。

「學弟，這你女朋友啊？」被害者忽然開口說話了。

「啊？」阿樂忽然一怔，「學長怎麼是你……」

「現在才發現是我，學弟你這樣有點『有異性沒人性』唷。」阿樂的學長輕笑了起來。

「我一時沒注意到啦……」阿樂搔搔頭，「啊，學長，這是我鄰居啦，我們是好朋友，但她不是我女朋友。」

「喔，原來如此。」學長笑笑的應，然後我覺得他正盯著我。

「呃，學長好……」我向他點點頭，因為我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什麼，並且心底還忽然出現一股詭異得亂七八糟的感覺。

簡單的說，就是發毛。

「學妹妳也好。」學長笑咪咪的，臉上的笑容更大了，「我先去坐車囉，學弟我們明天見。」

「學長再見。」阿樂很有禮貌的道再見，我也只好跟著揮揮手。

然後我看見他向我眨眼——他眼睛抽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