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之後沒多久,阿樂便不再到教室外頭等我下課。原因之一是我常常比他晚下課,五分鐘或十分鐘,他說他一直站在走廊上讓人當貓熊看的感覺很奇怪;原因之二,我猜想應該也是最重要最決定性的——他真的好慌張。

「我不想妳被誤會。」那天他的眉頭糾緊著,話一說完就別過頭,慌亂的模樣還真像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一樣。

「你怕我被誤會什麼?」我歪過頭,刻意直直盯著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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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後,時間還是很充裕,我只好待在客廳轉著電視遙控器,早上的節目大都是重播的,因為無聊我最後開始看新聞。然後這才發現原來新聞頻道竟成了白色情人節的商品大展;聽說今年受囑目的商品,有一朵好幾百塊的巧克力玫瑰,我看見記者咬了一口玫瑰,接著對著鏡頭說,『嗯!真是好看又好吃!』

我忍不住嘿嘿笑了聲,怎麼看起來一點也不好吃呢?

之後還有漂亮新品種玫瑰,藍的綠的,色彩斑斕,看起來又真又假。但每年最火紅的,依舊是紅豔豔熱情紅玫瑰,聽說今年價格已經飆漲到一朵一百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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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禮拜六,我很早就醒了,之前的假日我總是賴到中午才起床,所以當我八點半好清醒地睜開眼睛時,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我一定吃飽太閒!

可是,才一下下的時間,我便想到了和茂谷男的約定。一想到茂谷男昨天好害羞的樣子,我的腦袋也更加清醒,揉揉臉伸個懶腰,我不再留戀被窩,迅速地爬下床。

不過我和茂谷男不是約十二點半嗎?這麼早起來要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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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下禮拜一是白色情人節,難不成茂谷男也想加入若熙的送禮大隊?

每年每逢若熙生日,或是情人節、聖誕節等節日,總是會有若熙的送禮大隊出現,連續幾年下來,若熙收到的禮物幾乎可以讓她開店了。其中最讓我跟若熙害怕的節日便是情人節,每年情人節若熙總會收到一盒又一盒的巧克力,若熙吃不完就會丟給我,但我沒有人可以丟,所以只好丟進自己的肚子裡。幾年下來,幸好我一向熱愛跑步,否則我現在肯定不是桔子,而是咬著橘子的豬公。

「咦?」茂谷男望著我,一臉很驚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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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下午的最後一堂課是體育課,上課前大家都收捨了書包,一併拿到球場旁,好像一副等著打了下課鐘就可以立刻背起書包回家的樣子。

上課半小時後,我坐在球場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同學聊天,有時也會看看在場上正俐落運球的若熙。

若熙和一般女生不太一樣,即使看起來纖細弱不禁風,但事實上卻熱愛運動,尤其籃球、排球。穿梭在球場上的若熙,不僅漂亮更多了一抹英氣。也許就是這個原因,若熙一直都很有女孩子緣的,從不會因為她姣好的外貌而受排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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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就算妳當時真的要跟我爭,妳也不夠格好不好?這不過是我跟湛明隨意玩的遊戲罷了。」趙如秀笑著,冷哼了一聲,看來她的面具終於完全卸下。

「那既然如此,請妳不要再介入我的生活了,好嗎?」我笑了笑,明白這場荒謬總算劃下句點。「妳跟學長的問題就請你們自己解決吧。」

只是趙如秀似乎不願如此輕鬆放過我,她漂亮的大眼裡竟在這時出現一絲惡意。「陸曉白,妳別傻了,妳難道以為湛明現在天天來橘柚報到,就是對妳舊情難忘嗎?他不過是無聊又想找新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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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何湛明幾乎每天都來橘柚報到後,今天晚上,趙如秀也來橘柚了。她選了一個好時間,是在營業時間快結束之前,這時候店裡只剩下幾桌客人。我想她是特地來找我的,否則誰挑會這樣的時間來消費呢?

「白白,我有些事想跟妳說,妳方便嗎?」果然,我帶她到位子上後,她就開口了。

「學姊有什麼事嗎?」我對她還是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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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哭一場

最近,何湛明幾乎天天都來橘柚報到。

頭兩天,我看見他時還會勉強笑一笑,學長好也會叫個幾聲。而之後連著一禮拜我幾乎每天都看得到他,每次他都自己一個人坐在角落裡,或許是吃頓午餐,又或許是喝杯咖啡,總是靜靜的,也不刻意找我攀談,當目光相遇時便只是笑一笑。我就算再討厭他,反正和氣生財,於是也開始當他是一般的客人,來了是歡迎光臨,走了是謝謝光臨,留在心底的當然還是——別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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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孟的茉莉是個好清秀的美麗女孩,二十出頭的年紀,全身上下都是乾乾淨淨的美好氣息,看著人時會露出真心的微笑。真的是個好女孩,培雅覺得就像美芳一樣。因為知道很像,所以當培雅一看見茉莉時,她便先笑了起來。

她很開心,原來靈魂還在過去遊蕩的,不只她一個;她也難過,畢竟小孟從頭到尾愛著的,都是同一個女孩。

「她是我的朋友,徐茉莉。」小孟笑著為他們介紹,「茉莉,他們都是我大學時代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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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孟生日那天是禮拜六,但因五月是報稅的季節,將近月底培雅的假日通常是要在公司加班的。於是禮拜天那天她一早便進公司,直到忙到快要六點,才讓之婷的電話提醒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

「好,我到樓下等妳。」匆匆掛斷電話,培雅連忙收拾桌面。會計這項工作說難不難,說簡單似乎又小看了的自己,畢竟每到五月便這樣沒天沒夜加班的絕不只她一個。

會計是條不歸路,一開始是工作多薪水又少,同期畢業的之婷因為英文好又活潑,一畢業後就進了外商公司,班上其他同學畢業後在事務所待不到半年,便紛紛轉行,只有她莫名其妙地就做了六七年的時間。雖然談不上是能力卓越,不過她在這家事務所四年多的時間,現在倒是成為公司裡資歷第二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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