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lkin

「果然放假休息是有用的，你現在精神真的比之前好多了。」小孟笑著說道。

客廳裡，他們四人隨意聊了起來，但未央說話的機會不多，多是安靜傾聽。

「休息當然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景言笑了笑，「說到休息，你這個工作狂才真的是該休息的人。今年都已經過一半了，你們今年也沒有打算結婚嗎？」

小孟聳肩，「培雅都說不急了，我急是有什麼用？」

景言望著培雅，「妳家不催嗎？」

「他們隨我了。」培雅笑了笑，「我現在是想乾脆哪天去法院公證，然後手續辦一辦就好。也不要送餅宴客弄那些有的沒的了，那些習俗規矩我真的是一想到就頭大。」

「一切從簡也不錯，正好省掉我的紅包錢。」景言笑了。

「你想得美咧！」小孟輕挑眉，「你知道我跟我媽說，想去法院公證辦一辦就好後，她回我什麼嗎？她說，你這不孝子，我就你這一個兒子，結婚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連親戚也不通知一聲，搞不好人家還以為我是惡婆婆在虐待未過門的媳婦。」話完，小孟兩手一攤，「所以，現在的情況可不是我們不結，而是想結但又結不了。」

「老人家總希望喜事能辦得熱鬧點嘛。不過，你們兩個現在該不會是能拖就拖吧？」

小孟與培雅互看一眼後，兩人都苦笑了。「是有那麼一點。」

「算了，不說這個了。」小孟擺手。「景言，我前幾天碰到你們王經理，他說等你回來，研發部的高級工程師就是你了，到時整個研發團隊都直接隸屬你。你覺得如何？」

「我覺得……」景言抬眼想了想，「任重而道遠吧。我想銷假後，我應該就是會變得比之前更累更忙。」

「怎麼說得這麼沉重？」培雅忍不住微笑。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可能是放假的日子太閒散了，也才發現自己過去那些年真的是過得庸庸碌碌，所謂的工作成就感也不過就是一時的而已。」

「你才幾歲的人？正值壯年的人是在感嘆個什麼東西？更何況……」小孟忽然望了未央一眼，笑了笑，「你現在既然有女朋友就要好好照顧，事業要是沒顧好，沒有立業，將來你何以成家？」

未央臉一熱羞赧地看著景言，而景言沒反駁，只是一逕地微笑。

「未央，我可以問一下妳幾歲嗎？」培雅忽然開口。

「十九了。」虛數已經十九了！未央一說完，景言忽然用力咳了兩聲。「你有什麼意見？」未央睨著他。

「我不敢。」景言掩嘴笑著。

「十九歲啊……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歲月真的不饒人。」小孟輕輕嘆了口氣，心中五味陳雜，他是高興景言終於有了對象，然而正是青春洋溢的未央適合他嗎？小孟覺得自己一點也無法像培雅那麼樂觀。「對了，景言，你們交往多久了？」

「快一個月了。」景言答。

「原來是才開始交往，難怪我們之前都沒有聽說。」培雅微微一笑，望著未央，「未央，妳家裡知道妳跟景言在一起嗎？」

「他們知道啊。」未央微笑著毫不猶豫點頭。

忽地，景言的眼神微微一暗，而那瞬間小孟捕捉到了。「對了，既然你們才剛在一起不久，那你們豈不是來高雄才認識的？未央妳是高雄人嗎？」

「是啊。」未央還是微笑。

「那等景言回新竹後，你們不就變成遠距離戀愛了？這樣會很辛苦唷。」小孟一邊說著，同時間也注意著景言臉上的表情，然而景言剛才的微微動搖現在已完全消失。

「沒關係，我不在乎。」未央答得極快，並且伸手緊緊握住了景言。

一時間，他們誰都沒有開口。景言揚起唇看著小孟，眼裡幾分複雜的神色，小孟或許是接受到，他搔搔頭苦笑著。

「唉，年輕真好。」

「你是有多老？」景言笑著反問。

「可能是未老先衰吧。」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東西啊？」培雅微微蹙眉，佯裝生氣。「你們兩個傢伙是不知道女人的青春易逝啊？還敢在我面前提老？」

「是，是我們失言了。」景言收起笑，一臉認真。「為了表示我的歉意，等一下的晚餐我請你們去吃海鮮，來到旗津一定要吃一下新鮮的海產才行。」

突然，屋內某處響起了手機特有的和弦鈴聲，同時間未央立刻自沙發上站了起來。「我去樓上接一下電話。」她慌忙地跑上樓梯。

當未央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時，小孟開口了。「景言，這樣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