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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現在,我和他已經好久都再沒有音訊的現在,我仍舊是無法確切地明白當時他臉上淡淡的表情究竟是代表著什麼意思,也很難感受是否有那一點的悲傷?難過?

也許是因為我始終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裡所致吧,我遺忘了許多感覺,也失去了對人的感覺。

「嗯。」但那時我仍舊是答應他。

我讓他載我到車站附近的速食店,那家速食店是曾在台灣有過不少家分店的小騎士,印象中在我和他要分手的前後沒多久,各家分店就已經陸陸續續結束營業了。不過我和他最後一次一起用餐,確實是在當時全台仍唯一持續營業的小騎士大湖分店。

用餐期間我們沒有交談多少,一度是非常沉默、尷尬,甚至因為如此,我還覺得櫃台後的服務人員似乎正好奇地打量著我和他。並且好笑的是,我們竟各自叫了對方喜歡吃的東西,然後都推說吃不下,要給彼此吃。

但最後,我們誰也沒有伸出手。

而在來見他之前,幾乎天天以淚洗面的我,卻在看見他甚至與他說話時,始終都抱持著平靜,我們平淡的交談語氣好像我們不過就是點頭之交,甚至我也沒有感受到自己心裡的任何波瀾興起,更遑論掙扎、不捨。

我想,我真的是一點也不明白那稱為愛的東西了。

我坐車回到高雄後,在胸口上難以言喻的沉悶依舊是不曾消失,我並沒有因為面對而好過一點,甚至是過了好久之後,當我看見小說裡相似的形容詞時,我才真正明白,原來當時的我好痛苦,是毫無疑問地在承受著痛苦。

唉,一個人的後知後覺是不是該有個限度呢?虧我還是寫小說的人呢。

回到高雄後,我和社團的學妹大略提了我去見他的情形。我看見學妹的眼神裡確實是出現了一絲不忍,她說,怎麼不找她陪我一道去呢?

「只是拿個東西給他而已。」我對學妹微笑地說著,就像平常我和她交談那樣。

在他告知要與我分手的那段期間,每日我仍是如常的生活著,該上課就上課,該唸書就唸書,尤其他還挑了要納稅服務的時候和我分手,我就算是真的要情緒失控了,也仍舊要每天一早就到稅捐稽徵所為了納稅義務人服務,甚至再過幾個禮拜還要期末考,我只能說他要分手的時間實在是挑得太好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我若還要崩潰那真的是拿自己的成績在玩笑。也因此關於失戀的徵兆,除了慣常的發呆與哭泣之外,我幾乎沒有太多的情緒異常,肚子餓了會吃,眼睛累了會想睡,想睡也只是想,因為我一直都睡不好,待在自己的房間會哭,到學妹家去住又幾乎是輾轉半夜。

我相信很多情緒與痛苦都是一時的,但我當時並沒有選擇在第一時間就將它宣洩出來,也因此才會在之後,我竟選擇了更加激烈的方式。

在學期結束之前,我搬家了。但因為沒有車子,所以一樣是住學校附近,不同的是我多了六位室友,而他們都是社團的學弟學妹。

在暑假開始後,因為社團還有活動,暑訓以及成果發表會,所以那兩個多月的暑假我有大半的時間都留在高雄,沒有回家。

我一直都記得,那個暑假真的是非常的炎熱,窗戶上的窗簾又是偏橘紅色的布,所以常常中午過後,我的房間便會映著一片紅光。幾乎是要熱昏頭了吧。

我的失眠即使是在進入炙熱的暑假之後,依舊沒有消失,但也幸好是暑假,所以我常常都是凌晨三、四點後才睡,而白天除非真的是讓太陽曬醒了,我也就一直賴在床上。

夜裡當我清醒了,我就開始上網。那段時間裡,我很沉迷於網路交友,並且只要我一說被拋棄了,如此營造出所謂楚楚可憐的形象,前來獻殷勤的男網友常常是讓我關視窗關到手軟。

一開始,我還會覺得驚喜,但久了之後,我也慢慢明白,其實不過就是想要一串數字而已。委婉一點的是問年齡、身高、體重,再直接的是乾脆挑明詢問三圍,甚至還有「是否需要幫助?」。

聽說那叫做援交的是吧。不過我對援交沒興趣,看到那樣問題的視窗是見一個關一個。

網路可有真愛否?我不知道,但想要在這裡找可以一起做愛的人真的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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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lki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