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lkin

今天清晨五點時，一股疼痛令我驚醒了起來。

那是來自胃部的，像整個胃都讓人掐住似地扭轉，一陣又一陣絞痛。

其實這可以算是宿疾了，最初的印象是從國中開始，而且發作的時間都是差不多，總是天將要亮的時刻——這是很麻煩的時間，一開始我疼到受不了，家人只得送我到急診室，一兩次後，之後因為太常了，病因既無法診斷出，而且通常我痛個半小時後，昏睡一覺起來其實也安然無恙。

所以也就開始見怪不怪了，每當發作，或許吃止痛藥，或許拿家家必備的胃藥『臭藥丸』。只不過，後來我到高雄唸書後，臭藥丸就讓我拿去丟掉了，我實在無法忍受那氣味，尤其胃痛時，不只是胃在疼，竟是連乾嘔的感覺也止不住。

後來，我開始發現，發作前是有徵兆的。譬如說，當感受到壓力時，並且通常前一晚我可能吃得太油了（不需要多，只要有油就好）。只要這兩樣中有其中一樣，隔天的凌晨或清晨時分胃痛就會找上我。

還記得有一年，家裡中秋烤肉，我因為擔心烤肉後的隔天自己又會胃疼，所以就連胃藥也一起從高雄帶回家。印象中，也是早上六七點的時候（烤完肉的隔天早上），我覺得不太舒服，於是睡夢中自己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拿藥找開水藥丸吞下，然後繼續睡！有時想想，還真覺得自己老神在在地太過份了，畢竟大病的肇因往往就源於被忽視的小病小痛。

而今天早上是五點多時我驚醒，雖說有一陣子沒這麼痛過了，我還是趕快爬起來找藥吃，可是我的房間沒有水，只好撐著拐杖去其他房間找水。吃完藥後，我一直坐在地上，地板的磁磚冰涼涼的，但全身不停冒汗。

那時候，我聽見在一樓睡覺的媽媽已經起床了，靠近陽台的房間不再是一片漆黑，變成深藍色似的，微微幽幽的光。那時候，我在想什麼呢？

我猜想我一定希望有人能知覺我的疼痛，即使是家人見怪不怪的老毛病了，但我對於疼痛卻依然還是習慣不了，我覺得累，又痛又累。所以最後是坐在地上打瞌睡，等到覺得好一點時，我又慢慢爬上床。

只不過詭異的是，沒多久後，我竟又痛醒，只好再吞下第二顆藥，一樣是坐在地上，等好一點後再回床上。大約是一直覺得不舒服吧，所以始終睡睡醒醒的，然後，大概八點時，竟然連經痛也來一湊腳了！

唉，這個早晨我會不會太忙碌了啊！

現在疼痛已經消失，我也能如往常一般進食，只不過有帶油的東西，我倒是暫時不敢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