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lkin

十二月三十一日，二零零五年的最後一天，雖然聖誕節之後小孟的情緒一直很低落，但他仍記得自己曾與茉莉的約定，並且也明白自己該把與茉莉的關係下個決心了。

接近傍晚時，他與茉莉一起來到新竹火車站前的廣場參加跨年晚會。

「承皓，培雅他們怎麼沒一起來啊？」擁擠人群裡，茉莉只得緊挨在小孟身邊說話。

「他們應該另外有節目吧。」小孟扯扯唇勉強笑著。而真正的事實是，培雅不接他的電話，手機不接、家用電話也不接，只傳了一封簡訊給他——

『小孟，我們彼此冷靜一陣子吧，還是朋友的，別想太多好嗎？』

別想太多？一看見簡訊，他忍不住便苦笑了。這是培雅將他看得太天真了？還是他的糟糕已經讓培雅對他不抱任何希望？

「承皓！」茉莉突然驚呼，一陣人群推擠中，她簡直要跌倒了。

「小心！」看見旁邊的人又擠過來，小孟連忙伸手攬住茉莉的肩膀。

茉莉抓住小孟胸前的衣服，她抬起頭，有些羞澀地笑了笑。「謝謝……」

小孟微微一怔，想要放開手，但是人潮洶湧裡茉莉也只能緊緊靠在他身旁，他沒有辦法鬆手。

廣場中央的音響幾乎是震天價響，舞台上市府邀請來的藝人正賣力演唱著，偌大廣場不只熱鬧極，更是瀰漫一股迎接新年的興奮。

而小孟置身這片熱鬧中，卻忽然有些恍惚了。去年的此時，他一個人待在美國自己的居所裡，儘管夜深但仍然為自己的畢業論文忙得焦頭爛額。跨年那回事，根本不存在他的腦中，但就在快十二點時茉莉突然打電話來。茉莉不會不知道台灣與美國的時差，因此他很困惑，一直問茉莉為什麼這麼晚還打電話來。

茉莉遲遲不回答，直到他聽見遠遠的地方爆出了煙火施放的聲音——

「新年快樂！」茉莉在電話那頭興奮大叫。

那一刻，他無法言語，胸口滿溢感動的情緒，當時他覺得，他真的好想和茉莉在一起好久好久。真的，他想和茉莉在一起是真的。只是，那一刻如今也真的是曾經了。

他到底要怎樣才能回去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