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lkin

聖誕節的前夕，培雅很幸運地訂到溫泉旅館的房間，或許小孟說得沒錯，雙人房、單人房早已經讓人搶光光了。她和小孟討論確定好行程後，她便打電話通知景言。

只是她才跟景言說完房間分配，景言便沉默了，那沉默的時間久到讓她以為電話其實已經斷訊，又或者是電話壞掉。

「景言？」她試探性地喚了一聲，同時也好想將電話拿起來晃一晃。

「妳瘋了嗎？」景言終於開口。

「啊？」培雅微微一怔，第一個想到的是，她又沒真的把電話拿起來晃！「我哪裡瘋？」

「那妳跟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爛組合？」

「小孟沒跟你說嗎？」

「我最近一直在忙，他說要去泡溫泉，我就先答應了，也沒有去問細節……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而且我們還四個人同住一間房？」

「一個晩上而已，並且嚴格說起來，是我們女孩子吃虧。」

「培雅，我說正經的。」

「我也沒有跟你開玩笑啊，小孟跟茉莉都不介意了，那你也就從善如流，好好放鬆一下去玩吧。」

「好，我好好玩，妳也一樣。」景言忽然嘆口氣，「唉，妳說小孟跟茉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孟說……」培雅頓了頓，「小孟說他跟茉莉是朋友。」

「朋友？」

「是啊，小孟說的。」培雅握著電話的手，忍不住收緊了些。

前天晚上，她下班後和小孟約一起吃晚餐，順利討論去北投泡溫泉的細節行程。席間，她忍不住損了小孟兩三句，似乎他對茉莉不太體貼，以及這樣實在不能當人家的男朋友之類的話。

「我和茉莉只是朋友。」小孟面對她的調侃是一臉認真。

小孟的認真令她收起了笑容。「你和茉莉到底是怎麼了？」

他們聚會時，茉莉有時也會來，茉莉對小孟的深情款款他們都看在眼裡，並且茉莉又是如此可人。

「我跟茉莉沒有怎樣，我們還是好朋友。」

「你說你喜歡她，也說要追求她。」

「培雅，談戀愛是需要衝動的，但我現在需要理性思考。」

「你……」小孟望著她目光溫柔，而她忍不住心慌。「茉莉是個好女孩啊……」

「我知道。」小孟微笑著應。

你真的知道嗎？小孟，曾經有人愛你很深很深啊……看著小孟的笑臉，她忽然一句話再也說不出來，話題只得草草結束。

「算了，我看那兩個人就隨他們自己處理吧。」景言在電話那頭又嘆氣了，「感情的事，旁人就算再怎麼擔心，也是插不了手。」

「是啊，你說的沒錯。」

「那我們就後天見囉。」

「好，晚安。記得要注意身體唷，別累壞自己，否則到時你可就沒力氣玩了。」

「我知道，妳也別太逞強好嗎？」

「我會的，拜拜。」

掛斷電話，培雅忍不住深深呼吸，彷彿那天的心慌依然持續未消去。小孟溫柔的，溫柔的笑顏，只要她閉上眼就會在腦海中浮現，簡直近的就像在眼前。

那近在眼前，而遠在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