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lkin

繼何湛明幾乎每天都來橘柚報到後，今天晚上，趙如秀也來橘柚了。她選了一個好時間，是在營業時間快結束之前，這時候店裡只剩下幾桌客人。我想她是特地來找我的，否則誰挑會這樣的時間來消費呢？

「白白，我有些事想跟妳說，妳方便嗎？」果然，我帶她到位子上後，她就開口了。

「學姊有什麼事嗎？」我對她還是客氣。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講，就是妳學長他最近有點奇怪……」趙如秀說著，還輕輕嘆了口氣。

「是喔，但我也不太清楚，我跟學長向來沒什麼話講……」這是真的，我和何湛明最多就是「歡迎光臨」以及「謝謝光臨」，了不起再多幾句「學長好」或是「再見」。

「白白，湛明最近有來找過妳嗎？」

「他最近是常來橘柚，但我們也沒說什麼，妳知道的，店裡向來都很忙。」我是照實回答。

「他最近常來？」趙如秀的臉色微微一變。

「或許學長之前就是忠實顧客吧。」我聳聳肩，「因為我是最近才來的。」

「是啊，湛明一向都說這裡的摩卡煮得很好呢。」趙如秀扯扯唇，在我看來那真的有些僵硬。「白白，他有沒有跟妳說什麼啊？我在想是不是因為我最近一直在忙研究所考試，所以冷落他了。」

「沒有，我什麼也沒聽學長提起。」

「這樣啊……那白白，妳幫我一個忙好不好？」趙如秀對我露出笑容。

「什麼忙？」

「就是以後妳學長若再過來橘柚，妳就打通電話跟我說一聲好不好？我想他一定以為我最近都很忙，所以才不敢來打擾我……我想，偶爾也該換我給他一點驚喜了，對不對？」

那還真的是很大的驚喜呢。我忍不住揚起唇，「學姊，妳對學長真的是很用心。可是，我要跟妳說一件事喔。就是之前妳在我高一時到底暗中做過哪些事情，我現在通通都知道了。所以，我想……這樣應該不太好吧？」

趙如秀的神情微微一僵，但隨即她撥撥頭髮，又露出了如常的笑容。「白白妳在說什麼？我有對妳做過什麼事嗎？」

「那些事情我都知道喔。」我微微一笑，「當時是妳跟班上的人說，都是我刻意去纏著學長不放，所以學長才不忍心拒絕我，然後妳又說，明明妳對我這麼好，可是我卻辜負妳的心意，竟然當起第三者從中破壞妳跟學長的感情。」停頓了下，我輕輕吸口氣，「學姊，妳想知道人不被當成人看待的感覺是什麼嗎？」

「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麼，那是誰跟妳說的？」趙如秀垂下眸光，不再看我。「我看是那個人故意要挑撥我們的感情吧？」

「我是在你們畢業之後才知道。如果她要挑撥的話，那也早就該做了吧。」甚至我還記得清楚，當時蘇若琳一臉無所謂的笑，原來那就是所謂的誤會一場。

「白白，我跟妳之間的感情難道比不上其他人隨便說的話？」趙如秀望著我，有些刻意地微笑了。

我不禁瞇起眼，覺得那些話真像連續劇裡的台詞，好笑而且虛偽極。

「學姊，我曾經把妳當成最好的朋友來看待，那時候不管妳說什麼，我也真的都很相信妳。所以當妳說對學長有好感時，我就想，反正妳跟學長看起來就是郎才女貌，絕對是比我跟他站在一起相配多了。雖然那時我是喜歡學長，可是我也真的樂見其成看到你們在一起。畢竟妳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跟妳爭學長。學姊，被背叛的感覺真的很痛苦，妳不明白嗎？」

當初我聽見趙如秀說她喜歡何湛明後，我便開始與何湛明刻意保持距離，「反正我跟何湛明也並不算真正的男女朋友」我不停用這樣的理由來說服自己，並且也刻意壓抑自己的心情，而那一切都是因為我以為，我最喜歡的學長與學姊可以在一起會是件最美好的事。

但後來我才知道那些都是我誤會了，他們兩人早早便在一起。只不過他們在當時都對我說了謊，因此我才會完全搞不清狀況，而我當時自以為的退讓成全，在外人看來其實只是第三者的迷途知返罷了。